19世纪美国棉纺织业的繁荣这是精明的人们

引言

年,受到在沃尔瑟姆市所发生的奇迹般的成功的鼓舞,那些原先的创业者在一种更大的野心的驱使下,决定在洛厄尔市梅里马克河中一处落差高达9米的瀑布旁打造一座全新的产业基地。仅仅在不久之后,发生在这一地区的规模宏大的基础设施建设便带动了多达19处的大型棉纺织工厂的落成。

在这一过程中,原先的乡村田野成长为马萨诸塞州规模第二大的集市城镇,而到年,该市更是得以跻身于美国最大的20座城市之列。在这座城市中,劳工群体主要是由那些处事干练、勤劳刻苦的年轻女性构成,她们从新英格兰地区的乡村中被招募至此,专司操作工厂中的机器,在此期间的若干年中(在她们结婚之前)她们将居住于受到严密监控的宿舍中。

“不会永为工薪阶层,且生活在令人心旷神怡的乡村环境之中”,这种工厂运营方式被誉为美国独特的工业化模式,向世人不断强调这一模式与美国国家的共和制度相匹配。在随后的20年中,洛厄尔模式的支持者将他们的盈利所得重新投回了棉纺织工业当中,充足的投资造就了棉纺厂在包括曼彻斯特、索科、多佛以及奇科皮等地在内的整个地区中四处开花的繁荣景象。

依靠着广泛存在于企业主阶层之中的凝聚力,他们在包括银行、运输、分销以及机器制造在内的各行各业之间(这些行业中的企业普遍与棉纺织工业有着紧密的联系)打造出了一套连锁系统。在那个年代,诸多类似于“波士顿—洛厄尔”“波士顿—伍斯特”那样的区域铁路干线,将数以百万磅计的原棉运入工厂之中,而后又将出产自这些工厂的成品布料运送到位于波士顿的港口;机器制造商组装出各式设备,将大规模纺纱织布变为可能。

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为固定资产占比极大的棉纺织工业提供着流动资本;而数不胜数的销售代理,则将那产量日益增长的棉纱布匹分销到了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地。这样的产业体系在19世纪40年代达到顶峰。仅仅在一代人的时间里,一个由约80位波士顿市民组成的核心群体便脱颖而出,他们共同掌握着多达30家以上的超大型纺织公司,而每一家这样的公司都坐拥着数十家的棉纺厂并雇佣着数以百计的工人。

依靠着这样的家底,这一核心群体巩固了自身的地位并牢牢地站稳了脚跟,而这种现象无论是在经济层面、社会层面还是政治层面皆是如此。如同杰克逊和洛厄尔那样的传承悠久的商贸世家,重新树立起了自己的金融及社会形象,而像阿伯特·劳伦斯和内森·阿普尔顿那样的成长于乡村而发达于波士顿的后起之秀,则跃升为了当地社群乃至整个国家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与此同时,那些手中握有回报丰厚的股票份额的波士顿人,则结成了一个新的阶层,这一阶层通常聚居在位于比肯山住宅区的典雅寓所之中。毫无疑问,该阶层是整个社会的金主,而这一阶层中的成员亦在医院、波士顿图书馆、洛厄尔学院以及至关重要的哈佛大学等声名显赫的民间机构中身居要职。他们资助了一系列杰出的作家、法理学家、神学家以及高级知识分子的工作,而把这批人加总在一起,便构成了足以为那个时代定调的喉舌。

包括约瑟夫·斯托里、亨利·沃兹沃斯·朗费罗、奥利弗·温德尔·霍尔姆斯在内的一批杰出人士,为波士顿这座将自己化身为美国工业革命轴心的伟大城市赢得了“美国的雅典城”这一梦幻般的标签。最终,这一身为“棉花领主”的核心阶层将辉格党当作自身政治理念的载体,并凭借着该党踔厉风发的领袖集体——由爱德华·埃弗里特和丹尼尔·韦伯斯特所结成的联盟,成功地将他们的影响力深刻地施加于政务议程之中,无论是在州层面还是在联邦层面,他们都有着广泛的介入。

在那个时刻,这一紧密编织起来的巨网在世人看来无疑是百无一漏、万无一失的。年轻的阿摩司·劳伦斯从小便被作为这一宏伟事业的接班人而进行培养,当他于年从哈佛大学毕业时,他对自己的前途胸有成竹。阿摩司曾这样向人们解释其信心的由来:“对于我来说,只要我的商业智慧足以保障那些由我的叔父所搭建起来的安全的机器正常运行,我便可以以我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快的速度赚取钱财。”毫无疑问,他将自己的期望完全寄托于这一复杂的系统可以顺利运转并持久性地产出稳定红利之上。

然而事与愿违,这一所谓稳固的资本积累策略很快便被证明是难以为继的。随着已有的资产不断地产出收益,身处波士顿的投资者渐渐发现想要为他们那日益增长的资金池找到合适的投资标的,正变得愈发困难。在洛厄尔以及与之相类似的其他地区,人们对水力资源的利用已接近极限,随即棉花产业进入了一种缓慢而线性的扩张阶段。

有鉴于此,在那个普遍繁荣的19世纪40年代,企图开启棉花产业发展新阶段的计划,正在两个看似前途光明的地点稳步地推进着,其中一个地点被命名为“劳伦斯”,而另一个被命名为“霍利奥克”。发生在这两个地点的项目,不但得到了规模空前的庞大资本支持,更代表了人们想要在更大的范围尺度上复制原有成就的努力。早在项目的开始阶段,项目的支持者便将大量的资源投入其中,他们为此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堤坝并开凿了一条宽广的运河。

他们同样为该项目建造了最为先进的机器制造工厂,并拓展了城镇的范围,以容纳更多的教堂、学校、公园以及工人宿舍。在付出了上述的诸多努力之后,这两个地点获得了足以带动万个纺纱装置的水力资源,而当这些纺纱装置最终全部建成时,新英格兰地区的织机数量将提升大约50%。项目的推行者预计,这两座新兴的城镇将最终拥有足以匹敌洛厄尔的庞大人口,并在5年之内入住大约3.3万名居民。

而为了充分地利用这两个新近落成的产业基地,人们还将在工厂建方面域追加投入万美元到万美元资金。发生在劳伦斯和霍利奥克的一切绝非什么未经深思熟虑的即兴之作,正如这两个项目的投资者之一威廉·阿普尔顿评价的那样,“这是由富有而精明的人们所制定的一项规模宏大的计划”。这两座新兴城镇的创立者并不是那些贪得无厌的暴发户,而是波士顿最为优秀且明智的精英,他们善于预测,极富科学素养,并精通与重工业及工程施工领域有关的实用知识。

这些精英坚信,他们自身的行动是基于最为可靠的商业预测,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他们心中没有任何对失败的恐惧。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最终无论是那些经过了深谋远虑后的举动,还是波士顿最富有经验的商人们的督导,都未能让该项目免于灾难性的结局。19世纪50年代的早些时候,就连阿普尔顿也看出了那个一直存在于棉纺织工业之中的产能过剩问题,而劳伦斯和霍利奥克这两座城镇的兴建更是对这一问题火上浇油。

当那些坐落在这两座城镇中的、不可胜数的棉纺工厂全部投入运转时,又有大量的过剩产能被倾泻到了早已饱和的市场当中。阿普尔顿敏锐地察觉到,纵使劳伦斯的地理位置对于一座工业城镇而言可谓得天独厚,但由产能过剩带来的微薄利润足以让投资者在未来数年之中一无所获。阿普尔顿也同样质疑,那些为了促进这两座城镇的繁荣兴盛而被建造出来的用于生产纺纱机与织布机的机械制造工厂,是否真的能够创造价值。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尽管负责建设这一项目的母公司埃塞克斯公司经历着经营上的亏损,但那种弥漫于投资者之间的、对于该项目的坚定信心,坚实地支撑着该公司的股价。可惜好景不长,这家公司在金融方面所面临的困境很快便发展到了无法被忽视的地步,而其股价也应声下跌。

结语

至于霍利奥克计划背后的哈德利福尔斯公司,其糟糕的表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该城镇之中,水力资源的供给远远超过了需求,而那些造价昂贵的机器所能提供的产能仅得到低效的运用。该项目的业主无法吸引到足够的纺织工厂来此安家落户,便只得以更为低下的费率将土地租赁给诸如面粉厂、线材厂以及造纸厂一类的规模较小的企业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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