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业中的变革,核心问题是获得充足供应的

在其他的工业中,变革的过程尽管不太壮观,但也类似于纺织业中的变革。在煤炭开采中,就像棉纺一样,核心问题是获得充足供应的劳力,很多被引进的装置,其目的在于能够让男孩子和年轻人去做之前由经验丰富的矿工来做的工作。

一些包括邓唐纳德和约翰·辛克莱爵士在内的开明的苏格兰所有者,他们解放了身为煤矿工人的农奴;凭借在年和年通过的议会法案,苏格兰矿工的终身奴役大体上被终结了。毫无疑问,这种动机主要是人道主义的;但是,一些雇主却通过竭力主张这样的观点来支持解放,强调它会提升采煤工的地位,也因此把新供应的劳力引入到工业中去。

他们的希望被证明是徒劳无效的。很多获得解放的煤矿工人搬了出去,有的去了铁厂,有的去了部队,有的去了英格兰——尽管没有去诺森伯兰和达勒姆矿田,这些地方因为太深和太危险而无法吸引苏格兰人,即使矿工们乐意准许他们进入。

在这个英格兰北部的煤田中,矿工们组成了一个紧凑、自给的社区。他们是多产多育的,而且因为儿子几乎总是跟随父亲到矿井中去,所以工人的数量稳固增加。但是,因为工业革命继续进行着,而且还因为随着运输的改善市场拓宽了,所以对煤炭的需求比矿工的供给增长更为迅速。这种效果显示在工资的上涨中,更表现在年度雇用会上付给矿工的奖金之增加上。

在18世纪上半叶,每个人的奖金总计只有几先令,但在年,上升到了三四个几尼,在年(一个繁荣之年)则多达18个几尼。正是出于矿工的信誉,他们才利用不断增加的收入来让其女眷离开矿井。(年之后,没有关于妇女或者女孩在北部地区进行地下作业的记录)但是,成年矿工工资的上涨促进了对男孩子们的使用,这些男孩子受到雇用,数量不断增加,他们去打开和关闭控制空气流通的闸门,把提矿桶从地面拖到主要通道中去,驱赶着矮种马沿着这些通道到矿井底部去。

在英格兰和威尔士较小的煤田中,那里的开发比较缓慢,矿井也更小一些,(因此看起来)使用童工的情况较少,但另一方面,妇女继续在地下作业。有时人们认为,在某一行业中,女人的存在对该行业工作的男人来说起到了一种人性化效应;但是,人们需要采取一种非常乐观的人性观来相信这是煤炭开采的真实写照。在40年代早期的报道中所揭露出来的罪恶有时被归咎于工业革命,但就像很多其他弊病一样,它们回到了一种更加原始的发生阶段,而且实际上它们往往会荡然无存。

在纺纱、织布和采矿上的改进大致上属于一种节省劳力的性质:它们让少量的工人完成之前需要很多人才达到的结果,让儿童执行先前分派给男人或者女人所做的任务。但是,尽管如此,产量却大增,以至于大多数成年人的收入都增加了。

存在着这样一些其他的工业,在它们之中,进步沿着不同的路线前行。在工程(土木工程和机械工程)以及在铁、化学品和陶器的制造中,问题不在于寻找半熟练的劳力去照管机器,而在于用新技术来训练人。发明家他们自己的很多时间都在这种方式上被占用掉了。布林德利不得不在矿工和普通劳工的帮助下开始他的工作,但在建造运河的过程中,他创造出了具有高超技术的掘隧道工和挖土工这样的新类别。

在最初的时候,瓦特不得不将就着用磨坊机器装配工——这些人可以从一项工作转向另一项工作,而且乐意干木头、金属或者石头之类的活儿,但他们按照传统来墨守成规:在瓦特去世之前,已经出现了专业化的装配工、车工、制模工以及其他类别的工程师。第一代棉纺工自己雇用钟表匠来建造和维修他们的纺织机和骡机;但是逐渐地,这些人被高级训练的纺织机械工和维修工所替代。

科特的创新意味着已经不再需要提纯工和锻工的技艺了,但是它们需要灵活熟练,这种灵活熟练并不亚于他自己训练的那些搅炼工和轧辊工身上的熟练度。即便韦奇伍德把陶器制造分割成了二十几种独立的程序,每道程序都需要自己特殊的天赋,有些则需要高级艺术才能。

这种技术的享用机会并非以牺牲在大型工业领域之外保留下来的手工艺为代价的。工厂的建造需要砌砖工、泥瓦匠和木匠的熟练程度,工厂的设备需要纺锤制造者、锉刀锻工以及许多单独做工或者在小企业工作的其他人之技艺。有时人们发表声明说,工业革命毁灭了技能,这种说法不仅有失真实,而且还与事实正好相反。

在这类工业之中,生产的组织最初甚至比在棉花磨坊中的还要松散。运河和铁路是由一系列承包商和分包商建造起来的,他们雇用一帮挖土工和体力劳动者,而这些人几乎不受那个从总体上讲是为企业负责的工程师之控制。在金属贸易中,分包的满师学徒工体系(thejourneymansystem)在工人被带到一种共同的雇用场所很久以后仍在继续。

在炼铁工业中,熔炼工和翻砂工聘用自己的学徒,并给他们自己的劳力开工资。在陶器制造中(在此,典型的企业并非是工厂,而是很多组合在一起的车间),男童制坯工、车工和制碟工都受契约约束于或者受雇于工匠他们自己。无论年轻人或者非熟练工受到了善待还是虐待,他们都非常依赖于其为之工作的工头或者工匠的品德评语。但是因为在这些大多数的职业中,创新大体上属于节省资本的性质,其效果不仅会增加产出,而且还会分享转到工人身上的这种价值。至少在收入上,劳工的所得几乎无法受到质疑。

因为资本具体体现在不断增加的建筑和设备中,所以它变成了所有者所关心的一种事情,即资本不应无端闲置。在大多数职业中,工时是从早到晚,中间有短暂的时间停下来吃个早餐和正餐。在开始工作和继续工作上的守时准时是一种主要的工业美德,时钟在工厂的正面占据着显著位置,它立刻成了正直的一种助手,成为缺席的一种见证。

(存在着这样一个屡经证实的故事,当布里奇沃特公爵责备他的人在午间休息之后返回迟到之时,他们为自己找借口说,他们没有听到一点时敲的一下钟响:公爵立刻更改了时钟,于是自此之后,时钟敲击十三下。)在伊特鲁里亚,从圣母领报节到米迦勒节,钟声在5点45分响起,6点开始工作;在一年中剩下的时间里,钟声在黎明前的一刻钟响起,工作一直持续到再也无法看见为止。

但在年,威廉·默多克证明了使用煤气作为照明的可能性,从新世纪早期以来,很多制造厂和工厂在黑暗中运转数个小时。无论工作时间比家庭手艺人的时间更长些或者更短些,人们都不可能说:它简直和制钉工人的时间一样长,根据托马斯·阿特伍德(ThomasAttwood)在年的说法,这些制钉工人从早上四点一直工作到晚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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