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海疫情蔓延,牵动着很多人的神经;大家都在关心,一直以来顶着“学霸”光环的上海,如何扭转这次“失利考试”带来的阴霾。作为我国的经济中心,单从经济层面来讲,历史中的上海也存在着多次“失利”。最近的一次,当属年对被誉为上海“母亲工业”的纺织工业实行“一刀切”政策;当时的上海,为了优化经济结构,推动城市功能转型,在全国范围内率先敲响了全国纺织压锭的第一锤。
占尽优势的上海纺织工业
在我国纺织工业的发展史上,上海绝对是一个绕不开的节点。早在宋元时期,松江地区(上海西南部)就是我国棉纺织业兴盛的地区;直到朱明王朝,松江地区仍是我国的棉纺织业中心。近代以来,上海作为通商口岸,成为外国商品输出和资本输入的重要枢纽,棉纺织业等轻工业获得了长足发展。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上海位于长江下游,是连接长江水道与太平洋的重要枢纽,交通位置极为便捷;在上海周围,分布着诸多棉花产区,上海发展棉纺织工业在原料端,可谓是得天独厚。改革开放以来,长江三角洲作为我国人口密度最大、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之一,不仅为纺织业工业的发展提供了大量低成本劳动力,还为纺织产品的销售提供了广阔市场。
从原材料到销售市场,从资金到技术,顶配版的“天时、地利、人和”让上海棉纺织工业的发展占尽了优势;但却没有逃出“好景不长”的魔咒。
上海纺织工业的转折点
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决定,从年开始,在3年内压缩、淘汰多余、陈旧的纺锭万;在此背景下,上海作为全国最大的工业城市,也在年为自己定下了当年压锭68.2万锭的目标。
顶着几十万工人下岗、转岗的压力,年1月23日,“压锭、减人、增效”战略的第一锤,在我国最古老的机器纺织企业上海申新九厂敲响,重量超过吨的5.5万纱锭被送进炼钢炉。上海由此拉开“裁剪”纺织工业的序幕,而随之倒下的是无数与之配套的上下游企业。
随着“压锭”的余波蔓延到教育行业,许多学生不再报考“纺织”类大学;倒逼许多高校纷纷改名,甚至就连位于上海的“纺织类”顶级学府中国纺织大学也去掉了“纺织”二字,改成了“东华大学”。
但颇具幽默的是,“压锭”三年后,我国的纺纱能力从万减少到万锭,却在年加入世贸组织(WTO)后,我国的纺织工业打开了世界市场,获得了长足发展,并在入世三年后疯涨到1亿万锭,超过世界纺织产能的半数。而上海也在缩减纺织规模之后,出现了技术和人才培育的断层,终究错失了把纺织工业发展成为支柱产业的契机。
当下,上海已经发展成为我国的工业基地、金融和商贸中心;但上海的支柱产业也已经转换到工业(汽车、烟草、能源化工)、批发零售、金融、房地产和租赁商务服务,而作为曾经支柱产业的纺织工业却走到了“支柱”名单外。
不过,上海纺织业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依旧在向前发展,越来越多的品牌开始走技术创新的道路,通过技术发展带动纺织工业逐步走向高质量发展之路。当下,上海的部分传统品牌也开始通过数字化赋能,将传统企业与时代新技术有效融合,把“老”产业走出了“新”步伐。